我為什麼需要很特別?談世代的內在焦慮
- 彥麒教練
- 4月8日
- 讀畢需時 2 分鐘
「我應該是特別的,只是還沒被發現。」這句話看似自信,其實道出了整個世代內在的焦慮。

「我應該是特別的,只是還沒被發現。」這句話看似自信,其實道出了整個世代內在的焦慮。
在自媒體與比較文化全面滲透的當代,我們不再只是與周遭的人比較,而是與整個社會、整個網路上的人同步較勁。每一次滑手機,看到某人快速成功、被看見、被按讚,我們心中都會隱約升起一句話:「那我呢?我是不是還不夠特別?」
「那我呢?我是不是還不夠特別?」
於是,「追求特殊性」就像是一種焦慮之下的安定劑。它是一種自我安撫的方式——只要我夠特別,就不會被比較、就可以脫離競爭場域;只要我與眾不同,就沒有人能取代我。換句話說,當比較文化讓人陷入焦慮時,「特殊性」就成了心理上的避風港:你不再想贏過誰,而是想成為無法被比較的人。
然而,特殊性原本是一種自然生成的結果,不應該被變成目的本身。一個人若真誠地活出自我、對內在有一致的認識與行動,本就會自然展現出獨特性。但當特殊性變成目標,它就很容易反過來成為另一種比較框架——只是從「我比你好」轉變為「我比較特別」。這個錯位,也讓很多人誤把「追求特殊性」當成「做自己」,其實卻是更深的社會化產物。
在這樣內在焦慮的驅動下,我們會自然進入一連串想要被看見、被理解、被區分的表現形式:
• 我們用標籤來重塑自己(如內向創作者、自由靈魂、策展型思考者);
• 我們嘗試用立場來確定自我(即便那個立場可能還模糊、尚未真正內化);
• 我們將各種技能堆疊起來,試圖拼貼出一個「不可取代的我」;
• 我們選擇有風格的生活方式、獨特的語言、自我風格化的內容與表達方式,希望能快速地傳遞「我與眾不同」。
這些行為本身沒有錯,但問題在於:它們常常被建構在短期的見效焦慮上。
在比較文化所塑造的集體思維中,我們潛意識地期待自己能夠「很快地特別起來」:快速成名、快速成功、快速獲得關注與認同。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許多新世代工作者會難以接受長期耕耘、只專注於一項技能的深度培養,因為這不夠快、不夠明確、也很難立即被看見。
如果從這個角度回來看,會發現「做自己」與「追求特殊性」其實有本質的差異:
• 做自己是一種對內在節奏的信任,是活出一致性與真實感的狀態,它讓特殊性自然浮現。
• 追求特殊性則是一種由外而內的壓力回應,源於想逃離比較卻又深陷比較的矛盾裡。
放下內在焦慮,擁抱自己
真正的轉變,來自於放下那個「我一定要特別才值得存在」的念頭,轉而投入對自己的誠實、長期、具選擇性的探索。當你開始願意與自己長出關係,而不是急於給出一個「能被定義的形象」,你才會慢慢地與自己的特殊性真正相遇—不是靠力求與眾不同,而是靠持續地與自己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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